今天要过第八区。
第八区的帮派很多,但是我抢了一件披风穿在身上,所以不用顾忌地直直往第八区和第七区的哨站跑去,期间虽然也有人跑出来拦我,我看要是没什么本事又出来装逼的就直接踹飞,不论生死,而有些实力的我就停下来跟他过几招,然后断他手脚,很有实力的我就只能避开他然后无论如何都要摆脱他。但是第八区的范围比我想象中,即使我一整天奔波,中途吃了个饱饭,小眯了一会,但是直至到傍晚,我还离哨站还有十个街口。
原则上,到了晚上会少些人关注,可是我发现似乎我被盯上了。
流星街虽然是一个靠实力说话的世界,但是并不是有实力就可以为所欲为,不受管控的,而我不知的是,我从二区出来,然后穿过八区往七区方向直走,这一是无视街区管理规则,二是我无帮派、团伙,个人意志则视为对流星街整体的挑衅,而我并没有展现出有那种特殊的能力,所以在其他人眼里,我的实力并不足以可以破例违反这两天规矩而不受惩罚。
我往左跑去,伸手切下屋顶上的铁柱,我没有回头,将铁柱用力握住往左下角约八点钟的方向用力一掷,便听到一个人呻吟倒地的声音,但是另外一个人停顿了一下便继续往我这里追过来。屋顶上的铁柱子挺多的,所以我继续以此为武器,尽我所能地去倾听周围的敌人的位置,然后以疾雷不及掩耳之势给他们予以攻击,若能杀掉更好,杀不到伤个腿脚追不上也行,伤也伤不到就只能影响他们的速度,希望我在过八区和七区哨站的时候,不要引起更多人的注意就好了。
这奇怪的感觉?是那种特殊的能力。
我本来想掷出去的铁柱子立即被拽了回来,我浑身的细胞仿佛都紧张得鼓了起来,我觉得毛发都竖得直直的,可是听不到声音,只有那种直迫我生命的危机感在告诉我,很危险,而且离我越来越近,越来越近,在我左后方与耳朵平行的高度,偏45度角的方向,我必须用尽一切将这一击挡下。
我迅速地扭转身体,使用铁柱子以我所感应的方向用力地刺去,可是我刺去的那里什么都没看到,只是觉得铁柱似乎与很强大的力量发生了撞击,但幸亏还是我比较厉害,无论如何,我应该挡下了这一击,因为我发现对方停下了攻击,他肯定也很惊讶我为什么可以挡下来,所以我在他惊讶的这几秒钟又赶紧往前多跑了一些距离,希望可以摆脱他的攻击范围。
“她没有念能力,但竟然可以挡下念的攻击,这一点很特别。”在我的右后面也有几个人在追着我,但是我感觉到他们与我的距离不近,他们也不能攻击我,而我也不能攻击他们,所以虽然一直被追着也无计可施,只能先跑了再说。他们一边看着我的行动,一边互相说着:“我看到她和‘巡逻队’的人过了几招,虽然那些人没什么真本事,但是她的招式看上去游刃有余,而且她还把那个嘴巴厉害的‘破桑巴’的头都给打爆了。”“她只是碰到的都是渣滓,要是对上我,我分分钟都可以把她给揍扁了!”“团长,要把她收服吗?”“可以试试。”
我赶到哨站的时候,哨站的人估计跑去吃大锅饭了,这哨站都没几个人站岗,所以我也没多想,直接就冲了过去,而后面紧跟的人也没有再追了过来。
饿了。渴了。
虽然知道我现在的处境不好,但是我还是停了下来,寻了一个我能找到的最安全的地方,撑在水池边上,我打开水龙头,那里可怜地流出一些黄色的水。现在我的裤兜里只有一块糖,如果我去生活区,那里的人难说已经收到消息了,若是我今晚不作休息,继续往外围走,可是外围我从来没去过,那里据说是连绵不断的垃圾山,少说也有几百公里,我要是体力不支,即使勉强跑了出去,但是路途中遇到敌人就肯定扛不住的。我,今晚必须找个栖身之所,而且我得藏起来,这些天强行离开只是自寻死路,我得稳住另想办法。
水龙头的水变清了,我伸手接住,赶紧喝了几口,发干的喉咙这才不再发疼,我仍在努力运转我的大脑去思考更好的办法,正想俯下身再喝一口时,我察觉到有人来了!
四周充斥着那股特殊的能力,四面八方地涌过来,似乎无路可逃。我的神经都绷得紧紧的,从这天罗地网之中我仅能找到一个稍微容易突破的缺口,而一秒的迟疑也不能让我多想,我的身体就已经动了,如果不能从那里突破,我必将进无从逃脱。
我所处的这栋建筑物左右两面都有门口,而前后两面也有很多大窗,天花顶上没有任何遮拦,只有一顶玻璃苍穹。建筑物里没有任何的房间,所有墙面都被砸开了,所以这里面无从藏身,也可以四散可逃,我本想这应该是最好的藏身之所,可是我现在只找到一个退路,而那里,我不知道是不是正等着我自己扑上去的虎口。
当我试图想要从另外一个门口冲出去的时候,我猛地意识到,为什么我会觉得这边是个突破点,那是因为这个人还没将他身上那种特殊的能力使出来,我察觉到再往前一步那种对死亡的压迫感已经迫在眉睫,我禁不住身体的胆怯,立即往后退了回来,可是周围已经布满了天罗地网,还有一个可恶的家伙竟然用很快的速度冲到我面前,虽然我躲得很狼狈,但是我还是借他的攻击躲到了旁边的窗户。我本来觉得这个位置的防御因为他们的大意疏忽了,可是我看到窗外站着一个人,他穿着黑色的外套,那白色的内衬显得他的脸有点苍白,但是五官长得很精致,特别是那双眼睛,里面充满了力量,我深知我打不过他。
我求饶还来得及吗?
我的大脑还没转得过来,我就看到他的手动了,他的右手本来放在书上,现在却抬了起来,然后比刚才那种更加强烈的压迫感包围了我的全身,而且这个感觉就像是被锁进了箱子里,连一条缝隙都没有,而且这扑面而来的带着满满杀气的感觉是什么?我察觉到突然而来的攻击,赶紧躲了过去,脸上似乎受了一道划伤,但是我抹了抹脸,那里却没有伤口。
这种特殊的能力,好可恶!
我咬牙切齿地避开这些攻击,可是每当我避开一次,下一次攻击似乎就更难更刁钻,而且我看到竟然有六个人站在旁边看,他们在看我怎么搞笑吗?我刚想破口大骂,可是对方似乎将我的一切举动都掌握在手里,我这次感受到的不是一个方位的攻击,而是一整面的攻击扑了过来,我赶紧往后躲,直至躲到一堵无形的墙被抵住再也退不了,我只好赶紧说:“有话好商量,求饶命!”
“哈哈哈!”背后站着的一个人大笑了起来,他这人说话真的口无遮拦,不过这可能是强者的通病,因为觉得即使说了对方也无可奈何,他这样说着:“这蠢女人看着好像只母老虎,但实际是只小老鼠,哈哈哈!”
听到这人这么说话的时候,要不是我面前这股特殊的能力完全不撤掉,而且感觉已经离我的脸就差那么一丁点,我真的会拼了命地冲过去往他脸上揍上一拳。
这时想起了另外一把声音,而这声音听着有点低沉,语气中似乎没有任何情感,冷冰冰的。他这样说了:“这女人对念倒是挺敏感的,可以测试下她的念能力。”
“你要逃的话,就折断你的手和脚。”站在窗外的人突然说了这句话,萦绕在我身上的压力荡然无存了,而他的声音听起来更不一样,低沉之余还富有磁性,是那种听着他说话就会掉以轻心的声音。而且他长得真的很好看,虽然我没见过几个人,也在这身体的前主人的记忆中,他是最好看的。我看着他从窗口跳了进来,那动作轻盈,落地无声,实力也强得没话说,虽然我到目前为止没碰过几个人,但是我深信他的实力确实不容小看。
我乖乖地不敢挪动半分,看着这个人的时候,他也在细细地打量着我。他戴着黑色的十字架耳坠,那额头上也有个逆十字刺青,微微带笑的表情和主动伸出的手,表现得如此成熟稳重,他是这几个人的领袖,所以我还是不要忤逆他。
我也递出手,和他那双有点温暖的手触碰到一起,我才察觉到我竟出了一身冷汗,手上冰凉冰凉的,而且还冒了汗。那看来他已经知道我现在已经束手无策,已经肉在砧板,任由他宰割了。
“我叫库洛洛,你怎么称呼?”他说话的时候带着笑容,可是实际上却感觉不到一丝善意,我也没有放松警惕,但也不敢表现出试图反抗的想法,只能快速且简练地回答:“我叫‘命’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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